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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得不打的仗

  • Writer: Aihan Shan
    Aihan Shan
  • Aug 28, 2022
  • 3 min read

最近幾年總有嗜睡的情形,也不曉得是靈魂累了還是身體累了。

睡夢中總是會突然被手機鬧鈴嚇到,乍醒又揉眼,一雙眼和一顆心,說有多渾沌就有多渾沌。

但一看是重要提醒,精神又馬上抖擻起來。


要是人生能如此簡單地面對抉擇,一切數字化,那些曲曲折折的景況,豈還有容身之處呢。


我從來不明白自己是不是喜歡獨處,一個人在家,是自在的啊。

這屋子的平面圖就像情愫的猛火所烘焙過的形狀,而且一點都沒有過度使用。

上一個板橋的小家可真是過度使用了,跡痕處處,就好像人生的記憶忽然出現的插入符號,我在那裡放東又放西,縫縫補補,最後棄守,但又不會不忍回顧。

在那之後,記憶中消失的地景,完全依情感為主體。因為我認為,只有如此,個人的失落才有歸位的意義。


我在意的其實是造成主體碎裂的各種小搆隙。

回想起生命裡不斷發生的搆隙,那種深刻的力道,是能深深擊至心底的。

我說過的啊,這就像驅車時必須得閃躲的,往前快駛的卡車彈落至擋風玻璃的顆粒小石。

小石雖然體積不大,但只要重力加上速度,還是能使整片玻璃嘩啦全碎。

雖然我一再尋覓消逝的回憶地景,我一再修復青春的情感遺址,但其實我所有的不堪,是來自於我對自己的樣貌一遍、又一遍的凝視。

當這回憶母城消失的速度快過我的筆尖時,當情感遺址早已被他人棄之如敝屣時,我那麼專注、那麼渴望、那麼深情所凝視的過往,終究還是都消失了。


其實我一點都不悲觀。

好吧,可能只有那麼一點點。


我一直都記得兒童樂園的童年氣味,帶點夢癡式的電影情節。

對於這樣一個充滿歡樂的地方,不會有人湧上悲傷吧。只有伴隨失速的尖叫,還有隨著大風飄逸翱翔的長髮。

我喜歡坐在摩天輪上,望著腳下的人聲鼎沸,樹下小販的人影移動。

這是一種模糊的快樂,無關乎年齡。


朦朧是台北生活的主調,如果有一天,我對台北周遭的一切瞬間清晰了,那些路名啊、街道啊,我忽然都記得很清楚的話。

別懷疑,通常是因為要出門了,出遠門了,要暫時離開了才會的。

因為我始終是個神經大條的行走者,我眼中的台北還停留在小時候,回憶閃過時佈滿了聖誕燈飾的小時候。

不論是友情的回憶、愛情的回憶,通通傾瀉而至。


我想像當人到了遲暮之年,思緒會比現實飛得更遠、更紮實。那時的自己,是否終於能是一副悠然自在、氣定神閒的樣子呢?

過去幾年我當了勞動的角色,付出辛勞,付出時間,付出了靈感和創造的能力,可我老覺得自己得到的不夠。 好了,這不是累積了多年的怨色和言論,我沒有又看不清楚山是山、海是海的差異,我的意思是,山和海,各有美的旨意。

我是不滿意自己的懶惰揮霍之性,還有自私,以及一些人與人之間的張力。

人不會希望自己後悔的,後悔傷害過的人,做過的蠢事,跌過的跤,人不會希望自己後悔的。


但是後悔才能成長,成長才有機會蛻變,蛻變才會更接近夢想,接近夢想之後,才可能快樂吧。



 
 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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